欣特莱雅和临光的第二次见面是在葬礼上。
一些比湿床单和打翻的香蕉牛奶这种组合还微妙的改变也发生在葬礼上。
她不知道这算不算合理,毕竟那是用来吊唁的端庄场合。
欣特莱雅刚开始只是感到无趣和烦闷。
这是她第一次出席如此正式的葬礼。
她的外祖父母早在她出生前就离世了,她的亲生父亲虽然活着但很少与她见面,相当于死了。
她不在乎大多数所谓“亲朋好友”的死活,葬礼上沉闷的气氛让她躁动地低头不停抠着新做的美甲,假装是在哀悼。
欣特莱雅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只有——她还没有成年,脱离不了监护人的掌控,拒绝不了来自长辈的出席必要场合的要求;以及,母亲给的这条葬礼上穿的黑纱裙挺好看的。
她准备等到万圣节把它改造成魔女的礼服,裁剪一下再加个裙撑就行。
葬礼的主角不是她认识的人,如果不是立着的遗像,她连死者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去掉棺材里躺的那位,大家瞩目的是站在前方的临光。
临光那头惹眼的金色长发束成规矩而沉闷的发髻,黑色制服让她看上去仿佛瘦削了不少。
但欣特莱雅没从她身上读出什么脆弱感来。
葬礼上的所有人都苍白而脆弱,无论是真悲伤的还是假悲伤的,都一副天塌了的样子。
临光倒没有。
她俯身把花盖在棺木上,笔直的肩背将黑色布料撑成一方盖了墨的画板。
花瓣从她的掌心落下,像一团裹了铅的棉絮。
人群里有女士低声啜泣起来。
欣特莱雅本来漫不经心地想着“那家伙是不是也要哭了”,但仔细一看,那人脸上并没有什么大喜大悲,顶多在垂眸叹息的时候显得有点……可怜。
据说死者是临光的亲戚。
不是一般的亲戚,是有真真切切的养育之恩的那种。
临光的双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她是由叔叔带大的。
母亲在车上把这件事告知欣特莱雅的时候,她感到一阵强烈的不适,就像被人捏着耳朵灌输了一个她并不想知道的秘密,而且这个秘密属于那个只与她见过一面的“新家庭成员”。
无意中窥探了别人隐私的感觉就像在厕所不小心撞破有情侣在做爱一样尴尬,欣特莱雅难堪地撇开了头,看着车窗外掠过的景物。
母亲那饱含悲悯和温情的神色让她更加反胃了。
一想到这场谈话的目的最终也许会意料之中地走向“你们以后要好好相处”,她就想跳车。
好在不等母亲抒发完她对情人的怜爱,终点站便到了。
欣特莱雅如蒙大赦,然后又崩溃地发现那个临光——玛嘉烈•临光——正站在车旁等候着。
临光替她拉开了车门,又转身和满脸关怀的从驾驶位奔来的母亲拥抱。
多亏了那东欧风情的浓密长睫毛和轮廓利落的五官,临光埋在母亲发丝间的半张脸的确带着些惹人疼的伤感,但欣特莱雅只觉得太阳穴突突跳。
讨厌。
讨厌讨厌讨厌。
似乎黑纱裙也不值得这一趟。
“我和欣特莱雅都很担心你。”母亲说,“抱歉……你还好吗,玛嘉烈?”
天啊,真的假的?
欣特莱雅心里的小人瞪大了双眼并发出难以置信的笑声。
事实上她完全忘记了葬礼的事,昨晚在视频网站上追电视剧追到凌晨,今早差点起不来。
遮瑕盘要用完了,盖住黑眼圈花了她一番功夫。
临光的回答一如既往地冠冕堂皇,好像她是不需要任何担心的钢铁侠。那让欣特莱雅更加想翻白眼。
她突然有点饿,也许是因为方才在车上一番颠簸导致胃不太舒服。
临光给她和母亲端来瓷盘盛着的糕点和土豆。
葬礼上的食物往往比婚礼上的好吃,欣特莱雅没有拒绝。
糕点不算甜,意外的很合口味。
临光没有吃,只是拿着多余的勺子落寞地站在一侧,适时地帮她将空盘放到回收处。
欣特莱雅低头抿了两口热茶,胃里暖融融的。
吃饱喝足,临光的背影看上去也顺眼了不少。
好吧,玛嘉烈•临光无疑是个好人,甚至可以说是个理想的伴侣。
欣特莱雅自认看人一向很准,即使她只是个还没到合法饮酒年龄的女高中生。
从初见就不难发现临光教养良好、举止得体,哦,当然,还有一张让人很难生气的脸蛋。
欣特莱雅刚在与友人的聊天框里打下“不敢相信我妈找了个比她小十六岁的”,临光就提着见面礼进了门。
你不高兴吗?朋友回复。
当然不高兴。
她讨厌有陌生的存在影响她计划中的生活轨迹。
她也不需要再多一个监护人。
母亲常年流连职场,但母亲的前任和前前任都对她穿着露脐装夜不归宿的行为大惊小怪。
不过至少那些人没有真的和母亲结婚,因此,这场崭新的婚姻显得加倍猎奇。
就像欣特莱雅极度自我一样,她妈妈也极度自我。
也许是遗传。
临光带来的礼物是一双高跟鞋。牌子不错,至少穿到毕业典礼上够看了。可惜款式中规中矩,想来买礼物的人比较保守,以避免在审美上犯错。
我想她应该是可以穿高跟鞋的年纪了。临光说。她虽然微笑着,但似乎有些忐忑,头顶的金色耳朵轻轻抖动。
到底是年轻人。
母亲先前无意中提过这家伙是某藤校硕士毕业的高材生。
这么一算,她彻底离开大学校园也没几年,风华正茂,衣着整洁,脸嫩得像护肤品广告里的推广大使。
可以说是个完美的伴侣。
欣特莱雅把“一家人”初次共进晚餐的合照发给朋友,对方光速倒戈: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只担心她走在街上会被饥渴的老巫女抓走。
不知道。也许是因为临光装模作样地把那双鞋捧出来的时候,眼睛却注视着她的母亲。欣特莱雅恶毒地想象这个青年将来要分走她的信托基金。
看得出临光努力想要在这个家表现得好。
她下厨做饭,又包揽了洗碗,并且试图在母女俩之间氛围僵硬的时候讲个笑话缓冲。
效果不怎么样,但她尽力了。
尽管如此,在母亲通知下个月临光就会住过来时,欣特莱雅还是把一切令人不快的罪责推到了对方身上。
当晚朋友给她分享了一部片,白皙的女孩和英俊的继父,在厨房搞得汁水淋漓。
应该是民间上传的,镜头晃得人头晕眼花。
欣特莱雅看到一半爬起来把头伸到床边干呕。
临光送的高跟鞋就放在床对面的墙角,不合时宜地散发着存在感。
一想到以后每逢夜晚的这个时间,隔着一道墙,母亲大概就在和那个人模狗样的金毛库兰塔做他妈的爱——
欣特莱雅抓了把头发,把手机扔进枕头里。
她跳下床,光脚踩着地板过去,蹬进那双高跟鞋中。
尺码不多不少,不知道临光从她妈那里都打听到了什么。
她走到落地镜前,借着月光看自己。
薄薄的睡裙像层可有可无的纺纱,她低头从宽敞的前襟里窥见自己的胸乳。
白天平平无奇的高跟鞋莫名变得恰如其分了,衬得脚踝和小腿看上去都精巧纤长。
欣特莱雅转了一圈,倒回床上。
她捡回手机,吸着气给前男友发消息:做吗?
之后她度过了疯狂的半个月,直到月经给她拴上暂时的牵引绳。
经期降临的前一天,光着身子坐在酒店的地板上吃蛋糕的欣特莱雅想起上周母亲带回家的蛋糕,据说是临光亲手做的,怪不得附着那么拙劣的拉花,奶油有点糊,目测裹了致死量的糖霜,底下的糕坯实诚得像块金砖。
欣特莱雅笑了,因为这块比起用来吃更适合用来整蛊的蛋糕很像临光本人,各种意义上的。
母亲误以为那是“喜欢”的信号,于是给她切了一大块。
她捏着鼻子吃了一口……居然还不错。
没有想象中的甜腻,糖霜的成分应该修改过了,“金砖”也是松软而非坚硬的。
奶油滴落到她赤裸的大腿上,欣特莱雅揪起被子一角擦掉。
男人已经离开很久了,她独自坐在这儿点外卖补充能量。
外面的酒店工作人员敲门询问客房服务,欣特莱雅起身捡起散落一地的内衣内裤往身上套,一分钟后就捋着头发下楼退房。
走出酒店的那一刻她自认造型潇洒,好比《瞒天过海:美人计》里的随便哪个靓丽女贼。
美中不足的是脚上的鞋子磨脚,她不得不选择打车回家。
不要啊,这是她才买的新款,在商场试鞋的时候明明没觉得不对劲来着。
坐在出租车后座揉脚后跟的时候欣特莱雅脑子里又冒出了那双只在夜晚显得格外美丽的“水晶鞋”,不得不承认它穿起来对脚丫挺友好。
但她的好心情也因此被毁了。
她的情绪总是潮水一样一阵一阵的,伴随着间歇性的低迷和爆发,并且联想能力过于丰富——如果以后要穿着那双鞋对某个人说“晚安”、“早上好”、“圣诞快乐”,不仅如此,那个人还会知道她的成绩,负责她的饮食,在她被母亲说教的时候帮腔……她又要抓狂了。
好吧,好吧,玛嘉烈•临光是个不错的家伙,可能恰恰是她的无可挑剔使她那么讨人厌的。
讨人厌的临光正单手置于胸前致辞,声线平稳,没有哽咽。
葬礼播放的哀乐反倒让欣特莱雅自在了些。
近在咫尺的死亡似乎竟真能让活人开悟般想通一些事情,哪怕其中毫无关联。
回程的路上欣特莱雅擅自扭了舵。
人类的伟大事业往往都始于意外萌生的荒诞又微小的想法。
天气不太好。
外面在刮大风,窗户没有打开,室内的空气散不出去。这种时候着实不太适合在房间里做点什么坏事。欣特莱雅拨弄着打火机,火苗窜起又熄灭,她用它燎着了烟丝。这是她第一次做这个,手有点不受控制地轻微颤抖。打火机是她父亲节那天在商场买的费伯奇,花了好几百刀。朋友向她推荐电子烟,更摩登更时髦,水果和薄荷的味道对新手来说也比较清爽。但她最后还是选了最传统的,无论是打火机还是烟。费伯奇的导购问她是否需要用礼盒包起来——父亲节专供,盒子正面印着烫金花体的“Happy Father’s Day”。欣特莱雅说不用了,我没有要送的人。
这是欣特莱雅过的第十七个毫无意义的父亲节。
那天下午家里没有人。
母亲出差了,这不奇怪,几乎年年如此;但是连临光也在外面忙,这便不多见。
只剩餐桌上已经准备好的晚餐,旁边的便利贴上写着“用微波炉热一分钟”,临光的字体,工整如正襟危坐的华尔街精英。
欣特莱雅没有热,当然也没有吃。
她在一个人的家里坐了一会,感到些许的躁郁。
以前她很享受一个人在家的时间,那意味着她可以想做什么做什么。
临光刚搬来的时候她还唯恐这个家伙会妨碍她的肆意妄为。
现在她利用临光来肆意妄为。对方竟敢不在家。欣特莱雅的心情像在游乐园里因父母不给买水枪而撕心裂肺哭闹的孩童。
这也许可以解释她为什么大晚上坐在回廊的拐角点烟。
欣特莱雅对抽烟没兴趣。
她无意借此标榜青少年的叛逆个性,比起那个她更担心烟草害她闻起来不够香。
她拿着那支烟,但是没有吸,只静静看着白纱升起,略微刺鼻的味道让她露出厌恶的表情。
整座屋子倍显寂静,开门的声音响得出奇。
欣特莱雅盯着烟头处烧出的黑边,在脚步声靠近前把海绵塞进了嘴里。
那脚步顿住了。欣特莱雅沉闷了一整天的心情忽然就愉悦起来。
“欣特莱雅,你没有吃晚饭?”临光把手里的包放到一旁,“你在这……做什么?”
欣特莱雅把烟从嘴里拿出来。
她快乐极了,不亚于第一次骑到临光身上的那天。
但她看上去没什么表情。
她享受临光的沉默。
她享受撕裂那种葬礼般的肃穆时弩箭残酷的破空声。
“……”
你想试试看?她问,若无其事地抬了抬手臂。挺呛的,但也没那么差。
……那是谁给你的?
金发的库兰塔上前一步。
客观来说这是个威胁意味的动作,欣特莱雅下意识想后退,即使平日里从临光身上通常感觉不到什么攻击性。
玛嘉烈是我见过最温柔的人了。
母亲在餐桌上从不吝啬夸奖。
女儿心想是的,就算我在你的眼皮底下用脚蹭她的腿,她也只会说两句毫无杀伤力的谴责。
临光也曾强硬地拒绝过她,但欣特莱雅不是那种会服输的青少年。
她的小手段多的是,出其不意的、攻其不备的、正面的、下流的。
更何况,“拒绝”只在事情发生前有效。
她会把临光的双手放在自己的颈上,拇指抵着脆嫩的咽喉。临光不施力,她的手只会顺势托住女孩汗湿的下颌和后脑勺。
你不想伤害我。
你不愿意伤害别人。
欣特莱雅低头凝视着金马在情欲中煎熬的眼睛。
她们的下体湿漉漉地贴在一起。
仅仅两个小时前,她们还在欣特莱雅的学校“和睦相处”——雨下得太大,所以临光驱车来接她回家。
看见在校门口盯着你的那些女学生了吗?
我想她们都愿意给你生孩子,但没人会真的喜欢你。
你既无聊又无趣,玛嘉烈。
只有现在这样看上去有趣一点。金色的,巍然的,仿佛无法反抗的。
我的朋友已经成年了,她可以买,然后给我。
欣特莱雅把违法的事轻飘飘地说出口,琢磨着或许能让临光再生气一点。
下一秒她又有点懊悔。
不应该回答这个问题的,她可不想表现出半点让步。
但是你还没有成年。你很清楚你不应该碰它。临光伸出手。把它给我,欣特莱雅。
她少见地显得强硬。
客厅的壁灯把欣特莱雅笼罩在年轻监护人面前的阴影里。
欣特莱雅从不仰视她,她宁愿看着空气说话,或者把比自己高的人压倒在沙发上。
这应该是她第一次抬头,意外又不意外地发现玛嘉烈•临光的眉眼其实长得有点凌厉,像藏着锐利剖面的钝器。
那片影子高大而沉甸甸的。
欣特莱雅感到轻微的呼吸困难。
她果然还是不喜欢烟味。
她从地上站起,没有阻止临光取走她指间夹的烟。
不要做错误的事,欣特莱雅。
熄灭的烟蒂落进垃圾桶后,那人的脸色缓和了一些。
她看上去又变成了那个洗碗、学做蛋糕、永远替别人拉开车门的临光。
“好吧,也许我的确不应该碰它。”欣特莱雅耸耸肩,状似服软。
她没穿拖鞋,脚踩在木地板上没有声音,比猫还要轻盈,然而远没有猫那么无害。
她就这么无声无息地向前,成功握住了那蓬松的金色尾巴。
临光反应很快,一瞬间就想回头,但少女捏着她尾根的手向下捋了一点,她不得不转而抬臂撑住了墙。
她有点掉以轻心了。
因为那根烟。
这可绝对不怎么样。
“欣特莱雅。”临光吸了口气,“你不饿吗?或许我们……”
“我猜你也知道你不应该碰我。”欣特莱雅说,语气略带怜悯。
不是第一次。
但是和第一次一样乱七八糟。
如果让临光来选,她绝对不会让甚至可以算得上年幼的继女微凉的手靠近她的裤裆。
嘴也不行。
大腿也不行。
屁股更不行。
“啊。”欣特莱雅的手指沿着腰带划过去,然后摸索着握住她此行的目的地,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它好烫。”
她有得意的资本。
比她年长的人不是她的对手。
欣特莱雅蹲下的时候,可以清楚地看见面前随着呼吸而起伏的肌肉线条,频繁进出的氧气帮助它们绷成流畅的造型。
“……至少先吃饭,可以吗?”临光捏住她的下巴,却收着力,只是阻止了她的动作,似乎唯恐弄疼对方。
“说什么呢。”欣特莱雅吐掉嘴里的拉链,无不奇怪地问,“明明硬得非常快。很可爱,也很讨厌,知道吗?”
“所以我更喜欢它。”欣特莱雅在含进去之前慢吞吞道,“漂亮,诚实,好用。”
父亲节后的第一个周五,繁忙的工作过后,玛嘉烈•临光在家里的走廊上被十七岁少女口交。
进家门时她才刚结束和千里外的妻子的通话,报告说一切都好。
临光背靠着墙,咬紧牙关以免发出声音。
已经够不体面了,没必要再让场面更糟糕些。
她的继女是个没人能管得住的小混蛋,在家里也化着桃色的眼妆。
她不穿内衣,稚嫩的乳尖隔着布料蹭临光的裤子。
她们的第一次发生在一个闹鬼一样的下午,从卧室到客厅。
临光把弄脏的衣物塞进洗衣机,蹲在轰隆作响的滚筒前心如擂鼓。
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或者应该去死了。
欣特莱雅耷着拖鞋若无其事地从她的身后经过,摘下淋浴的喷头,自顾自清理阴道里残余的精液。
临光更想死了。
帮帮忙,别像个白痴一样待在那发呆。欣特莱雅在水声中嘶了口气。
她只好像机器人一样走过去搭把手。
没有比这更稀烂的事了。如果有,那就是她们在浴室里又做了一次。
临光合上眼又睁开。她想抽出来,但是欣特莱雅拽住面前的腰带,没有让她得逞。
“……下次不要这样了。”临光叹气。
“什么样?”欣特莱雅抹了抹嘴角,“不要舔你还是不要吞下去?”
“……”
欣特莱雅单手把自己的内裤拨下来踢到一边,稀薄的布料在地上曳出一点浅浅的水痕。
她抬臂勾住临光的脖子,把手上的液体抹到对方的肩胛骨中央。
后者重新勃起的性器抵在她纸一样的小腹上。
哇哦。欣特莱雅说。你还真是老天赏饭吃。
她早就想试试看了,假设临光确实能把她抱起来,再插进她的身体——开派对时有些女生总爱吹嘘这种事。
但欣特莱雅对此不屑,她只是既厌恶又喜欢那种将重心悬在一处崖壁上的感觉,类似于下坠,类似于濒临溺水。
临光略显笨拙地给她扩张。
她的技术有点生涩,像是初学者,倒也不算差,欣特莱雅仰着头发出细弱的哼鸣。
妈妈就喜欢你这样吗?
努力了,尽管还是有点笨。
欣特莱雅在心里问,没有说出来。
她有很多方法取悦自己,包括让临光陷入挣扎。欣特莱雅伸手抚上腹部,那里因为大半天没进食而空落落的。
我能感觉到你在里面。她道。
临光没有回应,兴许是无话可说,兴许是沉默地恳求她不要出声。
欣特莱雅贴着墙,临光茂密而柔顺的长发摩擦她的鬓角,欣特莱雅差点冲动地一口咬住面前这块蹭着她脸颊的毛茸茸的耳朵。
这个姿势进得比较深,她得以轻易绞紧监护人的腰,强迫对方射在里面。
她的衣兜里还揣着那个价格不菲的打火机,被抱进浴室前她把它摸出来,塞进临光手里。
“……”临光犹豫了一下。
她的衬衣被女孩扯散了,腰腹和一半胸脯都露在外面,模样有点狼狈——但是蛮顺眼。
罪魁祸首评价道。
甚至可以说前所未有的性感,“我不抽烟。”
“送你了。”欣特莱雅说,声音罕见地藏着点轻快。
不想要也不准丢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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