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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 虫落之渊花 >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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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默辉只手抛玩儿着一个造型奇特的物体,随后又将它仔细放在夕阳下端详了几分,竟然还能泛起流体的光泽,新颖的事物让这个平日里不学无术的坏学生却也提起了几分兴趣。
“嘿!王伦阳那臭小子,哪儿整到这么个奇怪玩意儿的,还真是从没见过。”
“说起来,他妈的那个王八蛋!还敢给老子去打小报告,不就向他心平气和的‘借’了点钱而已,害得老子又被胡耀余那个女人说了一通,晦气!”
骂骂咧咧的推开了自家的门,平日里这个坏事没少作的不良少年现在是对那个胆敢忤逆自己的书呆子在原有的戏弄基础上多了一份怀恨,后面的日子可真是让他期待啊!
“小辉,你怎么又在学校里惹事情了,老师都打电话过来说你又……”
“别他妈给老子说教也别他妈的叫老子‘小辉’!你算老几,我在学校做什么关你屁事?”
“有本事你把晏家跃那老家伙叫回来让他来唠叨,不然就别来他妈烦老子,找你亲女儿演你的好好母亲去!”
秋霜韵听到了玄关传来的窸窣动静便知道自己的“儿子”回到了家带着满面的愁容迎接着她永远也无法管教住的晏默辉,心中充满了无奈。
打从7年前嫁进这个家门的时候开始,晏默辉就没给她好脸色过,如今成长为高中生的叛逆期巅峰青年那更是不把她当回事,完全就把她当一个保姆佣人来看待,这让一直以来尝试着构筑美好家庭的秋霜韵心中永远饱含着乏力和若有若无的怨气。
而现在,更是连话都还没能说完就被一阵不耐烦的回应给打断,随后就听到重重的摔门声,整个家又再度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之中。
晏默辉现在当然没心情听这装模作样的外人虚伪的唠叨,反正那聊胜于无的亲爹也只知道一天到晚搁外面忙他的宏图伟业,能管得着他晏默辉的这世上呵,早就已经离开他了。
“好了让我好好瞅一瞅从那呆子身上扒来的这是个什么怪玩意儿……”
让晏默辉这么一个喜欢用拳头讲话的家伙有些蒙羞的是,他竟然会被这种玩意儿给吸引住了。
就好像沉入水中仰望着耀眼的日芒透过碧蓝海面的观感,这坑坑洼洼凹凸不平的东西竟然在台灯白皙的灯光照耀下,于桌台上泛起了丝丝涟漪的倒影。
说来这个怪异的大石子儿在触感上也颇为奇妙的,明明坚硬无比可晏默辉却倍感诡异的是好几次在抚摸它的时候,竟然会产生一种“它是活着的”的错觉。
左手用力一甩,晏默辉将这只手可握的奇石往地上狠狠地摔下去,实际上他在学校里的时候已经尝试过几次了,而现在得到的结果也还是没有丝毫的改变。
别说磕下来一些个边边角角,那就是连痕迹都没在上面留下丝毫。
“啧……果然只是错觉,不过话说回来……砸了这么多次也用刀片剐蹭过连个擦痕都没弄出来啊,怎么也不会是颗寻常的石头,难道说老子这次多少有点赚头了?”
“嘶这么说来,这个奇里古怪的玩意儿拿去卖给那些喜欢这种类型玩意儿的人……是不是也能捞点外快?”
正当晏默辉一个劲沉浸在研究着这个从霸凌对象身上顺来的物品时,不适时的敲门声扰了他的雅兴,门外又传来了那个装腔作势的女人的声音。
“小辉,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刚刚我在外面听到一声很……”
“我他妈不是说了让你别来烦老子的吗!”
晏默辉不耐烦地朝着门外大吼了一声,而后也不再有任何的回应,只听到琐碎的脚步声逐渐远离了自己的房门口。
晏默辉烦躁的挠了挠头,从口袋的烟盒里随意挑了根这么一点,还差几个月才堪堪成年的愣头青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在自己的房间里吞云吐雾了起来,看那熟练地吞吐,少说也得有2-3年的烟龄了。
平心而论,早已不再是当年那个毛头小子的自己用更符合年龄的角度去看待秋霜韵,他是清楚这个女人根本不是冲着他爹的钱而嫁进来的,但他心里的执拗和偏见顽固一直让他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
与其说晏默辉每天是回到了家里,倒不如说他只是单纯回到了一个可以吃饭洗澡睡觉的“临时居所”,这个家早就没他什么空间并且,这是他自己选择的。
而其实,除了对这个“后妈”有着陌生人的抵触而自始至终不愿承认秋霜韵这一点众人皆知的心灵壁垒之外,其实晏默辉心中一直埋藏着对谁都能去诉说的“秘密”……
他从最一开始,就一直对着这个进到自己家门7年的女人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冲动和欲望。
抗拒出自内心,渴望出自本能。
7年前的晏默辉是个什么?
不过只是个屁大点的小鬼!
虽然现在也多是意气用事的气盛时段,但那个时候更是个“世界都得围着我转”的任性孩子。
他只知道有个根本不认识的女人要当自己的“母亲”了,这是他从听到的瞬间开始就极力抗拒的事实。
尽快一直在拒绝着,但秋霜韵永远的包容和温柔,以及近年来散发着愈发浓烈那充满雌性魅力的丰腴肉体,不再懵懂的晏默辉最终选择了用这种粗暴无礼的态度去抵抗这可恶的妖艳贱货!
说白了,就是放不下心中的执拗罢了。
“草,这女人又败坏老子心情……晦气!”
“妈的,瑶玥怎么今天又说有事,两个月里这都第几次了,该不会他妈给老子戴绿帽了吧……!”
想起自己这个女朋友,晏默辉的脸色就阴沉了起来,他可太清楚自己外貌的斤两,虽说长得还算五官端正,但要让林瑶玥这个校花级别的美女能跟他主动好上?
哈!
那百分之一万铁定是奔着钱来的,但这点他也就认了,在认清事实的情况下背地里做些彼此心知肚明的交易,换来的是明面上足够的面子以及学校校花那正在不断趋于成熟的肉体,晏默辉可从来不觉得这是一笔亏本的买卖。
“但你他妈的如果真敢吃里扒外……我会让你知道后果的,臭婊子!”
用力狠狠地拧掉了烟头,晏默辉决定明天再好好思考怎么去探探她的底,到了周末如果再敢给他整出些花里胡哨的借口搪塞,到时候……呵。
现在嘛,晏默辉只好百无聊赖地翻弄起了手机尝试在虚拟的世界中找些什么乐子。
对手机游戏没什么兴趣的他只能选择刷刷各类的论坛,看看今天又有哪些个网友能整点怪活给他无聊的人生添点笑话。
很可惜,都是些俗套的段子和拙劣的演技,要么就是被玩烂了的老梗与蠢图,能够称之为带来快乐的东西那是一点没有。
“啧,草了,真是无聊,一群小丑。”
将手机摔在了床头边上,晏默辉自己也跟着躺了下来呆滞的望着眼前的天花板。
无聊,还是无聊。
除了在欺负那些得意忘形的书呆子们的时候能得到一种报复式的快乐,除了在和自己那金贵的女友肉体交媾的时候能得到源自生理上的快乐和征服支配的快感,左思右想下来晏默辉竟发现自己活着已经没有其他任何能称得上是找乐子的方式了。
“操蛋,而又无聊的人生,和世界。”
无力地咕哝了一句,晏默辉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冗长的哈欠,眼皮子也是开始随着心情的低落而打起架来,就这么渐渐地睡了过去。
落日最后的余晖在屋内拉出修长的斜影,而当那颗奇妙物体的影子倒映在地板上时所映射出的,竟然是一个盘踞蠕动着的诡异活物!
可惜的是,这和已经闭上眼睛的晏默辉没有什么关系了。
……
晏默辉做了一个梦,做梦的同时他感到莫名的痛苦。
外表没有任何的变化但自己却又不再是自己了。
潜藏在肉躯表皮之下的脑髓中,取代了他这个人思考权利的是一只恶心的生物,就如同那种电影中的异形一样,比电影中更栩栩如生、更小也要更恶心。
(痛……好,痛!他……妈的为什……么,这么痛!)
猛然间,从来都是浅度睡眠的晏默辉睁开了他的双眼,尽管视野中一片漆黑,但他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鼻孔处有什么东西捅了进来,甚至都已经到了鼻梁的位置直传入神经之中的剧烈痛处。
“草你妈的隔壁的什么鸟玩意儿!”
晏默辉顿时吓得一个激灵,从鼻孔的前端还不断传来这恶心玩意儿扭动滑溜的感触,它似乎是感受到了晏默辉的苏醒,钻动的幅度和频率顿时激烈了起来弄得晏默辉生疼生疼的,前端的触感眼看就要完全没入自己的鼻腔之内再也拔不出来了。
慌了神的晏默辉哪里还管那么多,着急忙慌下立刻伸手拽住那恶心玩意儿的末节,手中顿时传来了粘滑湿润的感觉一个不留神甚至都要被它从手心里溜走。
“混蛋东西……!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晏默辉发誓他从来没有体验过这种可怕的疼痛,比跟其他人互相殴打拳拳到肉的痛还要更加钻心,将这个莫名其妙的玩意儿撤出来的时候甚至感觉鼻子里的骨头和神经都一并被扯了出来!
甚至晏默辉都产生了一种眼球被撤出眼眶的错觉,这种难以形容的痛苦让晏默辉不断的颤抖个发憷,但本来就性格狠辣的他却本能性的没有松手。
再怎么样,也绝对不能让这个恶心的玩意儿钻到自己的身体里!更别说它似乎最终是想侵入自己的脑子里!
晏默辉倒是很想嘶喊出来,这样子一来秋霜韵肯定也能听到来帮他搭把手,可是……但是他根本没有了那多余的力气!
那从咽喉处传来的声音与其说是叫喊,倒不如说是呻吟来得更贴切。
“呃……呃呃呃……艹你……爷……呃呃……呃啊啊啊啊啊啊啊!”
当体内那种异样的肿胀感和蠕动感完全消失后,意识模糊的晏默辉拼尽他所剩无几的力气将那在黑暗中无法看清形体的异物狠狠地砸向了远处正对着的墙壁,身体也随着惯性从床上摔到了地面。
“咕叽……”
似乎传来了一声称得上是悲鸣的恶心声音,但晏默辉并没有那种闲工夫去关注。
躺倒在地的脸颊处传来温热的湿润,似乎还夹杂着淡淡的腥味,身体四面八方都感觉变得奇冷无比,连思考都已经成了奢望。
将那异物当机立断的从鼻腔内扯出是正确的,但却也因此带出了大量的血液,甚至晏默辉不知道的是,自己的好些个神经都被连带在那个异物的身体上一同扯出,才会造成如此可怕的后果。
虽说房屋内本就因夜色而漆黑一片,但微弱的月光和街灯穿透进窗多少还能看见一些物体的轮廓,然而现在的晏默辉的右眼已经连聚焦都无法做到,而左眼则是因为视神经的损伤直接变成了一片漆黑。
不要说去开灯或者站起来这么高难度的事情,此刻就连眨一下眼皮对他而言都已经成了不现实。
(什……是……血……?老……我……死……?)
晏默辉仅存的微弱意识告诉自己:再过不久,他就会死去了。
虽然从来没有面对过死亡,但直觉是这么告诉他的。
明明意识微乎其微,但过往的种种经历却走马观花般极度清晰的浮现在他暗淡的眼眸之中,就连像那种桥段中大声哭喊“我不想就这么死啊!”的权利,那都是已经没有的了。
(操……蛋……的……人生……)
心头的千言万语最终只能归纳成这一句粗俗的言语,晏默辉终于再也支撑不住,彻底的没了声息,但从他身体还仍有着微弱的起伏这一点来看,目前的他还尚有一丝挽救的余地。
不过,除了清冷的月光外再无任何见证这小小房间里发生的诡异事件的人和事,又何谈救助一说,晏默辉这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要说唯一的活物那就只剩下……那只仍在蠕动着的异形生物了。
沾满着晏默辉血液的怪虫,此刻似乎也陷入了一种乏力之中,它移动的速度异常的缓慢不说,与之成反比的是它那躯体上正快速地进入了一种重度脱水的状态而不断变得干瘪老枯。
像是为了活下去一样,那无数的细软的须脚拖动着它那冗长的肉躯,依然没有放弃的朝着昏死的晏默辉不断的蹒跚而去。
而就像是已经被安排好了一般,就在即将触碰能再度钻入眼前这个人类的体内,几乎可谓近在咫尺的距离,这诡异的蠕虫也终于是脱去了最后一丝气力,前端挣扎着抬动了几分,便再也没了动静。
一切都归于了平静,没有任何第三者会知道在一个平凡的夜晚发生了这么一件骇人听闻的事情。
当然,这座城市的人也不会有任何一个可以预料到,这将是一场名为“欲望”的灾难所诱发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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